古代印度,最受重視且最具影響力的藝術形式是雕塑。浮雕形式成為寺廟雕刻的主要裝飾手段。作為印度早期佛教藝術的巴爾胡特宰堵波的圍欄浮雕,可謂這一時期的重要作品。以線刻為主的淺浮雕,豐富內容的形象擠滿了畫面,顯示出一種獨特的充實感和獨具匠心的構圖處理。密集緊湊的填充式構圖和一圖數景的連續性構圖,一定程度地突破了現實的時空局限,獲得了藝術上的表現自由。
作為神圣的象征,理想的人體造型為印度和古希臘人所認同,所不同的是,印度人強調人體的肉感,坦誠接受并歌頌肉體的存在《約克西像》以優美的s形曲線,體現了合乎印度審美規范和藝術程式的標準的女性人體美,象所有代表印度教或佛教信仰的神像一樣,該作也表露出惹人注目的性特征。這一切構成并賦予印度浮雕以獨特的藝術魅力。大致上,柬埔寨浮雕藝術比它的印度原型更強調抽象性。偏愛對稱而不喜歡有機的線條,造型以近乎幾何形的對稱為主要特色,這種特質似乎暗示著有別于其它宗教體制的思想信仰上的奧妙與神秘。
柬埔寨的浮雕藝術較少印度式的肉體真實感,它似乎更加關注超越塵俗的神圣力量在東南亞,吳哥浮雕所顯示的高超技巧和藝術傾向,可以說是獨樹一幟的。以墨西哥為中心遍及中美洲的瑪雅文化早已聞名遐邇,在那里,浮雕以其獨特的形式裝飾著巨大的神廟建筑。瑪雅的裝飾性浮雕,將政治變化、宗教事件和日常生活的復雜場景,表現于墻板、樓梯、門楣及方柱。與世界其它地區的古典藝術不同,瑪雅文化的這些浮雕作品,有一種方正的塊狀感和莊重感,加上以剪切手法處理的造型,使瑪雅藝術顯得十分獨特。
佛教藝術的傳入給中國的浮雕藝術注入了新鮮的血液,石窟造像的興起為浮雕藝術在中國大地上的發展提供了廣闊的舞臺飛天形象的出現和演變,顯示了中國藝術家對外來文化的創造性接受。其飄逸的動勢以及極富節奏和韻律感的飄帶,體現了中國浮雕以線造型為主的風格。三度空間所特有的體積感、重量感,在這一時期的浮雕上顯現出增進表達深度和造就凝重氣氛的優勢。魏晉的飛天浮雕形式,初步表現出對深度的探索。魏晉浮雕藝術所取得的最重要的突破,在于它把以往那種近乎于平面的線刻形態,發展成突出主體的豐滿浮雕。
這里所表露的、出于顯示統治者的威嚴和佛的莊重之需要的對“體量”的興趣,使天王、力士造像隨后大大地繁榮起來多置于石窟外壁的力士造型,總處在光線與陰影的變幻中,因此淺浮雕顯然不如近乎圓雕的高浮雕裝飾更為適合。在歐洲,與中國秦漢王朝遙相呼應的是強大的羅馬帝國。羅馬人憑借其政治、軍事上的天才,創建了龐大的帝國。作為希臘文明的繼承者和傳播者,他們講求實際,從希臘文明中取其所好,然后隨心所欲地加以運用。羅馬人的浮雕藝術延續著東方和希臘的古典法則,他們為慶祝勝利高奏凱歌修筑起凱旋門和紀念碑,并使之遍布浮雕飾帶。
象奧古斯都的《和平祭壇》《圖拉真紀念柱》等最富羅馬特色的浮雕代表作,對于羅馬人來說,無疑充分地滿足了他們敘述帝國故事的愛好和熱情為紀念圖拉真皇帝的功績而建造的《圖拉真像柱》,柱高27米,1米寬的浮雕飾帶圍之盤旋23圈,它完整地敘述了圖拉真征服達西亞人的戰斗故事。雕塑家將希臘藝術幾百年來的技法和成就都用在這些戰功記事的作品之中,但羅馬人為使后人牢記其功德,而強調清楚的敘事和全部細節的準確表現。藝術的性質出現了某種改變,其主要目標已不再是和諧、優美和戲劇性的表現。與紀念柱同樣著名的《和平祭壇》,在浮雕的技巧上略有突破。
羅馬藝術家在處理空間和深度上比希臘古典藝術家有所進步,如祭壇浮雕,他們處理平面化人物背景的柔軟性,在技術上更到位些,幾乎把后面的人物消失在背景之中的處理手法,將前面的人物浮雕層次托得更高。